另一边,莫小幺也理好了思路,既来之则安之吧,收起十字架,走向莫听,不过莫听可没注意到,他正潜心研究阵纹,说不定修复好就能回去了。
莫小幺叫了他几声,又推了推,这才回过神来。
谁都没想到的是,狗血的一幕出现了:
莫听蹲了太久,被莫小幺推醒,猛地站起来,双脚发麻无力,倒向一边的莫小幺,然后……亲上了……嘴对嘴亲上了……
一时间,空气突然安静,两人都睁着眼睛,就这么看着。
能从两人的眼里读出来的,有震惊,有暧昧,有窃喜,也许是震惊大于其它,俩人就这么吻了几十秒,竟都忘了推开对方……
可能是旁边的骷髅看不下去了,地板上的残缺法阵骤然闪出白光,法阵四角烛盏上的字虚化放大,投射到石壁上。
“咔咔咔咔咔咔叮”又是一层暗门被打开了!
动静太大,两人也终于反应过来,从对方身上离开,背对着,谁都没有说话,都在努力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事情,气氛变得尴尬起来……
可能旁边的骷髅又看不下去了,莫听身上的白色十字架发出白光,莫小幺身上的蓝色十字架发出蓝光,交融在一起,两道华光如共振一般规律地抖动,照在尸骸上。
不一会儿,华光分层,蓝为底,白色则在蓝底上显出图形,述说着这具尸骸的故事:
他本是普通的一个贵族,他并不像其它贵族一样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从小他就有着不一样的思维,看到农民的辛劳,就用自己的零钱在外面买了一块地,在里面耕作,把收获分享给周围的人。
有一天,一位姑娘来到了他的农田,踩坏了唯一一株陨星花,这株陨星花是他从家族里借出来的,代价是必须服从家族安排娶一位贵族小姐,他已经抗争了三年,是什么让他屈服?是那该死的圣母心理,附近的村庄瘟疫爆发,他听说陨星花花开时可以消除一切疾病,于是为了救村民们,他选择服从,等待花开时,便悄悄离开,可是这突然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“喂!你剥夺了他们生存的希望!”他怒吼着。姑娘转过头,他看到的,是没有任何感情,麻木的眼神,就像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对话一样。她静默着,他也静默着,相视无言,那折断的陨星花,随风而逝……
这时,一阵风迷了他的眼,平静被打破了,他看到的是那位姑娘,背上长出了鸟一样的翅膀,洁白无瑕,他想,这应该是世上最无暇的东西了。
扑哧一扇,那位无暇的姑娘不见了……
第二天,那位姑娘带来了一块蓝色的石头,将它埋在陨星花旁,不顾那位贵族公子,飞走了,可他无法忘记她,似乎在哪里见过她,是因为她踩坏了陨星花吗?大概吧……
几天后,陨星花奇迹般活了过来,那位天使姑娘随之到来,挖出石头,走到他面前问他:“为什么要救他们?”
“因为我不能忍受看着他们受难”
“可你不是圣母,你不是神,你只是一个凡人,一个生在喜欢欺压百姓的贵族里的凡人”
“可我不喜欢这样,他们也是人,他们同样享有信奉神明的权利,就像再微小的生物也拥有思想一样,他们应该活着!”
天使的眼睛开始灵动起来,“幼稚”说完,她飞走了,消失在视线里……
第二天,她又来了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,在一旁看着,阳光下显得清纯洁白,让人不忍亵渎。
第三天,她又来了,还是蹲坐在一旁,看着他劳动……
第三天,第四天,第五天……时间就这样流逝……
直到一天,那个贵族并没有如期到达,天使就在那坐了一天,还是没有盼到那道身影……
根据气味,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。
“你为什么没来?”
“……”他张着口想说些什么,他旁边的侍女开口了,“他为了救一只猫,从树上摔下来,摔断了肋骨,断裂的骨刺进肺里”说完,指了指窝在他怀里的黑猫“他……时间不多了”眼角流出几滴眼泪,捂着眼走出去了。房间里直剩下他和她……
“你是白痴吗!为了一只猫赔上自己的性命!值得吗!!”天使在也忍不住了,对他怒吼着。
“值……得”他只能用口型表达。“哪怕是人……我也愿意……这么做……”
“你简直无可救药!”天使把头扭向一边,不去看他。
“我……喜欢这个……世界的一切,我曾看过,一位天使……到人间宣扬大爱,然后……伤痕累累地回去了。”他说到这儿,天使回头看着他。
“不过我想……她应该不会怨恨……这个世界,因为……还有人在替她……宣扬大爱”说完,他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十字架。
“还记得……当年那个……被污秽围困的失落少年吗”
“你……是你”天使想起了那个心灰意冷的少年,那个沦为家族工具的少年。
“想起来了吧……”他笑了笑“是你教会我博爱,是你……教我宽容,所以我才过得自在……我很感激你……我……”他的气息越来越弱,眼皮变得沉重起来……不,还不能这样,他咬破舌头,让自己清醒
“等我死了,请把我……埋在陨星花下,那片满载希望的土里……”
“不!你不会死!花还没开,你不能死!”天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“你喜欢我吗?”她突然问。
“我……我很敬重你……”
“我问的不是这个!你喜欢我吗!回答我!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无法忘记你……可能……我爱你”
“我知道了”
说完,天使俯下身子,吻在他干裂的嘴唇上,两唇相合,那一刻,陨星花舒展着花瓣,散发着氤氲的气息……
画面到这儿突然一闪,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,一个长着翅膀的男子捧着一堆羽毛,将它们抱在怀里。
“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天使不能把血给别人,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天使动情会死……这样……也许我就不会说出那三个字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他哽咽着,把一个蓝色十字架埋入羽毛里,将白色十字架放在胸前,决然地喊“我慈恩,愿以肉身轮回为代价,借十字架为誓言,与永堕黑暗的天使怀疑相伴!不相分离!!”
画面散了,一切归于无……
莫听与莫小幺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里,依旧无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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